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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丨张河:聊聊我们班里的几大“老”

2017-03-13 张河 新三届

        作者简介:

        张河,祖籍山西,1960年出生于北京,1982年毕业于人民大学财政系会计班78级。曾为香港上市公司CEO,现居北京。


1979年4月8日,人民大学财政系会计专业78级第一次春游颐和园合影。后排右1王老,右3老金,左4老蒋。



       78级,一个普通的入校大学生的年级标志,历经三十年,却几乎变成了一个特定的名词,它已经成为中国高等教育史上一个空前绝后的特殊群体。


        提到“78级”,人们自然联想到很多词汇:藏龙卧虎、吃苦耐劳、博学多才、中流砥柱…… 虽然这些赞美之词和我都不怎么沾边,但我依然为三十年前自己以应届生的身份参加了高考,并有幸成为“78级”的一员而感到骄傲。


        说起“78级”,由于经历不凡,在他们身上有着太多的特点:成长坎坷但意志坚毅,视野宽阔且思想深刻,学习刻苦又兴趣广泛,等等。而我要说的是除此之外的另一个特点,那就是同学间年龄差距之大,恐怕创造了古今中外高教史上之最。


        当年入学时,我们这批学生中年龄最大的已经三十一二岁,而最小的却只有十五六岁,可以说是叔侄辈的人在一起学习和生活。就拿我们班来说,入学时年龄最大的31岁,最小的刚过18岁。于是就有了老金、老马、老杨、老夏、老汪、老蒋……


        三十年过去了,每当想起那让人回味的四年美好生活,我都为能结识这样一批同学,有幸与他们一起生活和学习四年,并结下了终生的友谊而感到荣幸。四年的人大生活,让我感受了太多太多,要诉说的往事也太多太多。在此,我只想聊聊我们班里的几“老”。


老金


        老金名金捷,是“老高三”毕业生,入学时已经31岁,是我们班真正的老大哥。说起来,老金还是我们班最后一位注册入学的同学。开学快一个月了,这位老兄才姗姗报到。这可怪不得老金,原因是老金高考分数虽然很高,但可能是因为年龄问题,没有被录取。


        于是,老金就和与他同样命运的一批考生到北京市政府和教育部门前静坐示威。这事惊动了高层领导,最后在国务院领导的关照下,他们才得以入学。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这位老兄第一天来上课的时候,不是用书包装着课本,而是用一个当年流行的绿玻璃丝编织的网兜儿兜着一堆书本。


        四年中,我和他有近三年时间住在一个宿舍里。他谦和善良,不拘小节,自嘲式的幽默常让室友们忍俊不禁。老金的英语水平很高,入学时就进了快班,但其他课程却成绩平平。


        记得每逢期末考试前夜,大家在宿舍里都要相互提示一下,这个问题你复习到没有,那个问题你打算怎么回答。每当这个时候,老金听着大家的议论,常会突然冒出一句:“哎哟,这个问题我怎么没看到啊?”“哎哟,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问题啊?”“你们怎么什么都会,我怎么都没复习到啊?”然后翻身下床,开灯、查书、找答案。他那认真和慌张的样子,常逗得全宿舍的同学哈哈大笑。


        做毕业论文时,老金依旧表现得像往常一样不自信,和我唠叨了好几次,说不知道该写什么。可是,当毕业论文成绩出来的时候,他的《运用投入产出经济模型制定企业内部结算价格》一文,列居我班十篇优秀论文之中。我不禁暗自感叹:到底是“老高三”毕业生啊,在不张扬的外表下,蕴藏着深厚的功底和深刻的思想。


        老金毕业分配到北京市机械进出口公司,曾被派到海外做承包工程的财务管理工作,回国后调到北京服装学院做教师,直到四十多岁才成家养子,过上安定的生活。不幸的是,他56岁英年早逝,令大家深深怀念。2008年的金秋十月,我们将迎来入学三十周年的庆典,同学们将再一次聚首人大。愿老金大哥的在天之灵能和我们一起分享老同学相聚的喜悦。


老马


        老马名马小冈,是“老高二”的学生,入学时30岁,新婚燕尔。对于现在的人来说,30岁恐怕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儿,可在那个年代,30岁的老马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多年了。说起来,老马可能是当时班里经历最为丰富的同学了。


        上大学之前,他在山西插过队,在河北做过工人,在海南岛当过五年水兵,复员回京又做过三年机关干部。尽管有这么复杂的人生阅历,可老马却一点也不给人老成持重的感觉,展现的永远是年轻人的朝气和血气方刚。


        可能是家庭的影响和社会阅历的丰富,老马思想深刻、思路开阔,对于书本上死记硬背的东西并不上心,而对于理论问题的探讨却往往有着浓厚的兴趣、独到的见解、活跃的思路和犀利的语锋。入学之初,正值中央召开理论工作务虚会,老马的父亲是参与者之一,故而老马带到学校的相关消息就成了班里同学课余时间的话题。从老马嘴里,我们常听到在当时来说还是非常忌讳或禁忌的观点和话题。以致当我把这些观点和话题带回家里复述时,父亲竟大发雷霆地说我自从上了大学,思想越来越“反动”了。


        记得1980年2月6日,是我们政治经济学课程期末考试的日子。当大家都进入教室准备抽签口试的时候,喜得贵子的老马,在“失踪”两天之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匆匆赶来了。


        不知是照顾难产的妻子两夜未眠,还是初为人父兴奋不已,抑或两者兼而有之,平时才思敏捷、颇具演讲才华的老马,在邓秀玲老师面前竟然一时大脑空白、思钝语塞了起来。


        就在答题时间已过,邓老师收起笑容、紧闭双唇,准备下笔打分以示“师道尊严”时,一边应场的我的一句“老师,他爱人难产,他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的插话,终于让平时严厉的邓老师展现了女性的柔情,给了老马一个“及格”准他过了这个关。从老马那疲惫但兴奋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个男人连闯两关后的释怀。


        毕业后,老马凭着深厚的理论和文字功底进入了中南海素有“智囊团”之称的国务院经济研究中心,仅仅两年就发表了数十篇经济理论和体制改革方面的文章,还担任了北京中青年经济学会的常务理事等社会职务,成为当时小有名气的青年经济学家。


        毕业后的第三年,老马已经凭着自己的实力,坐上了《经济日报》财贸部负责人的位子。1985年,不甘寂寞的老马在他有着良好发展前景的时候“下海”办起了公司,虽然老马也荣获过“北京市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的称号,但商海中顺情说好话、饭桌赔笑脸并非老马的情之所愿,甚至还是他深恶痛绝的事情。


        几年后,疲惫的老马离开了众多“婆婆”束缚下的国有公司,到深圳再闯天下,搞起了技术发明和创新。如今,年届花甲的老马退休了,但他仍旧饶有兴味地在为自己发明的专利技术的应用和产业化奔波。


        我知道,老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把自己的自传体小说修改完善出版;要等他爱人也退休了,开上自己心爱的SUV去周游世界;要按照自己的设计方案去装修早已买下的别墅。因为老马的身体还是那么健壮,内心世界还是那么广袤,生活情趣还是那么丰富。


        尽管老马事业有成,但我还是觉得十分可惜,由于老马二十多年前离开政界“下海”经商,中国因此多了一名成功的商人,但却少了一名勤于思考、眼界开阔、刚直不阿且理论功底深厚的副部级以上高官或著名经济学家。


夏游十三陵,左3老马,左5老杨。


老杨


        老杨名杨周复,也是“老高二”的学生,入学时30岁的老杨,已经在京西木城涧煤矿井下背了12年的煤,自称“黑哥们儿”。


        老杨在班里的故事很多,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这样一件事:入学的第一天,全校开学典礼和全系大会之后,我们班同学都到男生宿舍分组开会,无非是大家各自作自我介绍、选举组长之类的事情。正在这个时候,我们小组在其中开会的那间宿舍的门突然打开了,进来一位三十多岁的人。


        此人一脸络腮胡子刮得铁青,一米七多一些的身高,人非常清瘦。他进门就问:“谁是应届毕业生?”我以为是系里的老师来了,马上起身立正说:“老师,我是应届生。”


        没想到,他哈哈一笑说:“我不是老师,也是班里的同学。”此人就是老杨。老杨为人热情,快人快语,当年他那标志性的2尺细腰、不到100斤的体重,至今都是同学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老杨不愧是会计学泰斗的后代,专业课成绩始终在班上名列前茅。同学们有什么专业问题,总会从他那里找到答案。老杨做过第二任班长,还是我们班大学期间发展的两名党员之一。


        毕业分配时,老杨没有被分配到当时最热门的国家机关,留校做了系办的行政干部,当时大家都觉得老杨屈才了。凭着老杨的家庭背景、优异的学习成绩和深厚的专业功底,怎么都不应该留在系里搞行政工作啊?


        俗话说:是金子到哪儿都发光。没几年,老杨就凭着自己良好的专业积淀和务实细致的管理风格被调到学校财务处,从副处长升到处长,继而又调到教育部任财务司副司长、司长。


        最为称奇的是,老杨在因公负伤、错过了57岁提拔的年龄阶段之后,2006年竟以58岁“高龄”荣升了教育部部长助理,这大概创下了此一级别干部晋升的全国纪录。“高龄”胜出,更说明了老杨的实力。


老夏


        老夏名夏成才,1949年生人,是“老高一”的学生。入学前是湖北随县纺织厂的工人。


        上学时我和老夏交往并不多,印象中有关老夏的事情都是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他是有着两个孩子的父亲;各门课程成绩优秀;说起话来总是抑扬顿挫、一板一眼,有时爱和同宿舍的同学争论些问题;做过校学生会体育部副部长;学习不紧张的时候,总是手捧一本《红楼梦》翻来覆去地研读。


        毕业后,随着我和老夏并不是很多的接触,我对他的了解渐渐也充盈了起来。我是在入校二十周年、毕业二十周年返校和有限的几次去武汉出差时,和老夏一起聚餐深聊的。

观棋不语,右3老夏。


        老夏毕业分配到当时的湖北财院即现在的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做教师。由于学习勤奋,专业功底扎实,科研能力突出,老夏虽然没有继续深造,但却在学校一路领先,从讲师升到副教授、教授,行政职务从教研室主任升到系主任升到学校教务处长。


        老夏如今不仅在科研上硕果累累,教学上桃李满园,最值得一提的是,他是我国目前仅有的几位“文革”后上的大学、仅是本科学历的博士生导师之一,由此可见老夏的实力了得。


        不知是我当初对他不了解还是他毕业后发生了变化,老夏一改上学时给我留下的不太爱开玩笑的那种老成印象。现在的老夏性格爽朗,兴趣广泛,说起话来妙语连珠。饭桌上总有他讲不完的段子和趣事,而且荤素搭配,雅俗共赏。


        最专业和有趣的是,老夏居然用会计准则来逐条解释和描述家庭生活及夫妻关系的变迁,着实让人喷饭和捧腹。不久前我出差到武汉,再次和老夏欢聚,已经做了爷爷的这位老大哥高兴地告诉我,退休前他只专心做教授带研究生了,并且他在深圳买了一套房子准备不时去住住,和在深圳的儿孙共享天伦之乐。


        我真的很羡慕老夏,他的生活是那么的平和与惬意,这种心态下生活的人一定会长寿的。


老汪


        老汪名汪建熙,1951年生人,是“老初二”的学生。1967年,16岁的老汪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背着“可教育好的子女”的黑锅,到冰天雪地的东北建设兵团当了一名农业工人。由于父亲的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当兵、上学及其他可回城的好运均与老汪无缘,于是老汪只能在兵团默默地奉献着青春。


        1978年,机会来了,老汪凭着多年在兵团自学得来的知识,以高分考入了人大,从此改变了自己人生的道路。


        穿着基本上像一个农民子弟的老汪,是全班同学公认的最勤奋努力的学生。靠着十多年的自学,老汪一入校就进了英语快班,而《资本论》原著他也已经在入学前读过了几遍。


        四年中,老汪精力充沛,就像天天“打了鸡血”一样。每天晚上,他是最晚离开教室的人;第二天早晨,当宿舍里的同学们起床时,他已经下楼念了半小时英语;中午下了课,大家都全力冲向食堂,老汪却总是先在教室里看一会儿书再去,为的是节省下排队买饭的时间多学习一会儿,去晚了的后果,只能是剩下什么吃什么了。


        特别是到了期末考试阶段,晚上10点钟学校都要拉闸熄灯促使大家回宿舍休息,每当这个时候,老汪一定会从抽屉里拿出一盏煤油灯点燃,继续苦读到深夜。


        令我感动的是,尽管老汪惜时如金,抓紧每一分钟学习,但当我们就学习上的问题向他请教时,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总是非常热情地把自己手头上的书放在一边,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和认识统统告诉你,耐心地讲解直到你弄明白为止。即使是第二天要考试,老汪也依然如此。


        四年中,我不知请教过他多少个问题,老汪从来都是细心讲解,百问不厌。

运动会成果丰硕,右1老汪,正中老马,左2老杨.


        从人大毕业后,老汪考上了财政部财科所研究生,一口气拿下了硕士和博士学位。1990年代初,老汪从海外回国,参与我国证券市场的设计和创建,担任过证监会第一任首席会计师,我国很多证券方面的法律法规都是在他的直接参与下出台的,有些甚至就是直接出自老汪之手。


        今天的老汪已经是集中央汇金公司副董事长、中国建银投资公司董事长、中国国际金融公司董事长、中国投资公司副总经理等要职于一身的高官,但在同学们面前依然像同窗时代那样亲切随和、谦虚谨慎,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官气。和他在一起,让你感到的是和一位学者在探讨问题,是和一位兄长在聊家常。


        三十年了,我一直把老汪当做良师益友,在他身上我不仅学到了勤奋学习的精神、努力工作的态度,还学到了谦虚谨慎、真诚待人的为人之道。他一直都是我做人的榜样。


老蒋


        我们班堪称“老”字辈的,还有浙江来的蒋世铭、北京来的张立仁、班里的大姐张玉声。其中,叫得朗朗上口的是老蒋,同学们戏称“是蒋介石的那个‘老蒋’哎”——您还别说,我们这个老蒋还真是那个“老蒋”的同乡咧。


        入学前,老蒋是回乡知青、民办教员,入学成绩优异,进得北京、入得学校就显示了极强的办事能力——带着外地来的小学弟,觅到最物美价廉的凉席、铺盖,安顿了他们的生活;在校期间,老蒋门门功课成绩拔萃,完全可以分配在北京,进当时最热门的国家机关。但为了妻儿,毕业时他毅然放弃了留京工作的机会回到浙江,被一分再分地分配到了浙江丽水的一个水文地质大队。


        老蒋话语不多,做事沉稳,硬是一步一个脚印地从水文地质大队步入省会杭州,荣任了四星级饭店的总会计师。在美丽西子湖畔的之江饭店辉煌的大堂里,常常看见蒋总——可不是蒋总司令哦——热情接待国内外宾客的儒雅身影;宾客中,也曾有侨居海外回国旅游的老同学、随会议而至的老同学、回浙江探家的老同学……


        同学们都说,快三十年了,老蒋依旧身材挺拔、神情怡然,依旧待客如兄长。


王老


        说到老蒋,就不能不再聊聊他同宿舍的王老。王老名王国起,和前面几位不同,王老的“老”字放在了姓的后面,仿佛更加了一份敬重。是王老的年龄最大吗?非也!王老的年龄不仅不是最大,而且还是班里最小的。生于1960年9月的王老,上大学前当过乡里民办小学的教师。


        此君上学时性格内向、不苟言笑、踏实苦学、懒于运动,永远都是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颇有些老气横秋,才被同学们戏称为“王老”。


        这个绰号不胫而走,不仅班里的同学这么称呼他,就连后来他研究生时代的导师、著名的阎达五教授都称他为“王老”。


        上学时的王老由于太“老”,和班上的同学接触并不多,他留给大家的印象仿佛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他虽然缄口不言,但撰写的毕业论文仍是班里十篇优秀毕业论文之一。“十佳”得主中除了王老是小字辈外,其余全部是老大哥级别的同学。


        本科毕业后,王老直接考上了研究生,后留校任教。1980年代末期,王老被派到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攻读博士学位。王老聪慧过人,成为我国在海外获取会计学博士学位的第一人,也是我们班仅有的一名“洋”博士。


        1997年,王老在回国后第四年,创立了自己的会计师事务所,从五个人的小所开始打拼。十年后的今天,王老的北京华安德会计师事务所已经发展成为有着二百多家常年客户、几十名注册会计师的中型所。


        由于毕业后和王老联系较多,逐步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其实,王老不仅勤奋好学,而且还是一个有着丰富的感情世界的人。记得他当年上研究生时,和我住在一个宿舍里,情窦初开的王老心仪低年级的小师妹,在精心策划之后便开始了凌厉的攻势,最后如愿以偿。现在他们的儿子已经长成了帅小伙儿。


        出国前,王老对电脑一窍不通,甚至还有不小的抵触,全然不能接受。后来,工作和学习的需要让他不得不开始钻研电脑,这下一发不可收,像着了魔一样的痴迷。


        现在的王老俨然已经是一个电脑和网络专家——初期事务所里的电脑全部是王老买来零部件根据工作需求组装的,很多应用软件的修修补补也是他独立完成的;所里几次搬家和装修时网络布线的设计全是他一个人搞定的。


        王老儿子从小到大的录像全部用软件编成了纪录片,配上了字幕和背景音乐,给孩子留下了成长经历的珍贵资料。这些年,无论是业务上的合作,还是那些颇有情趣的生活技能,王老都给予我很大的启发和帮助。我为能有这样志同道合的同学和朋友而感到高兴和满足。


        转眼三十年过去了,我虽然没有作出什么惊人的成绩,但一直都在充实地生活和工作着,有着自己幸福的生活和人生感悟。我一直深深地感谢我的这些大学同学们,他们进取的思想风范、刻苦的学习精神、朴实的生活态度、善良的待人之道,时时都在影响我,将使我受益终生。


 (选自《七七八八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出版。本号获许可推送,图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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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轩编辑、工圣审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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